创作声明:本故事基于真实历史背景创作,涉及事件可能在历史上真实发生。故事采用历史假设的创作手法,探讨不同历史走向的可能性。文中情节含有艺术加工创作成分,请勿带入或较真。图片和文字仅做示意,无现实相关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神龙元年的前夜,洛阳皇宫上空的阴云似乎比往常压得更低。
在这座由黄金与权力堆砌的牢笼里,有两个名字如日中天,却又岌岌可危——张易之与张昌宗。
世人皆道二张兄弟“面若莲花,心如蛇蝎”,凭借着绝世的容颜和媚术,将一代女皇武则天哄得团团转。
然而,只有身处风暴眼中的张昌宗(六郎)自己知道,那所谓的恩宠,不过是在刀尖上跳舞。
武则天已是风烛残年,八十余岁的高龄让她的脾气变得古怪而难以捉摸。她既是慈爱的老妇,又是杀伐果断的帝王。、
对于张昌宗而言,每一次侍奉都像是一场豪赌,赌注是项上人头。这一日,长生殿内檀香袅袅,张昌宗如往常一样为女皇更衣,却因一个微小的失误,引得武后冷笑一声。那一声笑,瞬间冻结了殿内的空气。
这不仅仅是一次更衣的失误,更是权力失衡的前兆,一场关于征服与被征服的惊心动魄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1. 盛世余晖下的恐惧:面首的黄金牢笼
洛阳城的牡丹开得正艳,但长生殿内的空气却总是透着一股混合了昂贵龙涎香与苦涩汤药的味道。这是权力的味道,也是衰老的味道。
张昌宗站在铜镜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镜中人面如傅粉,唇若涂朱,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即便是不笑也带着三分情意。这就是让大周女皇武则天迷恋不已的“莲花六郎”。外界传闻他权倾朝野,连宰相见了他都要让路,可谁又能看到他眼底深处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惊惶?
“六郎,发什么呆呢?陛下快醒了。”兄长张易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相比于张昌宗的阴柔俊美,张易之显得更加狂放不羁,他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只西域进贡的玉如意。
张昌宗转过身,眉头微蹙:“五哥,我这两日眼皮跳得厉害。朝堂上那帮老臣,看我们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特别是那个张柬之,每回上朝,那眼神就像是要生吞了我们。”
张易之嗤笑一声,将玉如意随手扔在锦榻上:“怕什么?只要那老太婆还有一口气在,这天下就是咱们兄弟的。那些老顽固也就是过过嘴瘾,谁敢真动咱们?”
“可是陛下她……”张昌宗压低了声音,指了指内殿的方向,“她最近的精神大不如前了。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她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里杀人。”
张易之走过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手指冰凉:“正是因为她老了,才更离不开咱们。咱们是她的青春,是她的活力。只要把她哄高兴了,咱们就是活着的‘药引子’。去吧,今日是你当值,别让陛下久等。”
张昌宗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轻纱云鹤袍。这袍子是武则天特意赐给他的,布料轻薄如蝉翼,穿在身上仿佛没穿一样,既显露身段,又透着一股子奢靡的诱惑。他知道,自己不仅仅是臣子,更是一个被精心包装的玩物。
走出偏殿,穿过长长的回廊,两旁的宫女太监纷纷跪地行礼,口称“六郎千岁”。这声音听在张昌宗耳里,却像是一种讽刺。千岁?真正的千岁只有里面那位躺在龙床上的老人。他不过是攀附在大树上的一根藤蔓,树若倒了,藤蔓只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推开长生殿厚重的朱漆大门,一股暖热的香风扑面而来。殿内光线昏暗,重重帷幔低垂,将外界的阳光隔绝在外。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只有武则天的喜怒哀乐决定着时间的流逝。
02. 帝王的心术:在温情与杀戮之间
武则天并没有睡着。她半倚在软榻上,满头银发披散下来,遮住了那张曾经令无数男人疯狂、令无数敌人胆寒的脸庞。虽然已是八十二岁高龄,但她的皮肤依然保养得极好,只有在极近的距离下,才能看到那些细密的皱纹,如同干裂的大地。
“六郎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昌宗连忙跪行几步,来到榻前,柔声道:“陛下,六郎来迟了,请陛下责罚。”
武则天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眸子虽然浑浊,却依然锐利如鹰隼。她伸出一只手,张昌宗立刻心领神会地将脸颊贴了上去,像一只温顺的猫。
“责罚什么?”武则天轻笑一声,手指划过张昌宗的脸庞,“看着这张脸,朕哪里舍得。外面的那些老东西,是不是又在参你们兄弟一本了?”
张昌宗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这位女皇。他小心翼翼地回答:“臣不敢妄议朝政。只是……各位宰相大人也是为了大周江山社稷,臣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哼,社稷?”武则天冷哼一声,坐直了身子,原本慈祥的面容瞬间变得阴鸷,“他们那是嫌朕活得太长了!想早点把朕送进乾陵,好迎回那个窝囊废李显!”
张昌宗感到手心出汗,这种话题是禁忌,接不好就是要掉脑袋的。他只能低下头,做出一副惶恐又心疼的模样:“陛下万寿无疆,那些人不过是蝼蚁,陛下何必为了他们动怒,伤了凤体。”
武则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六郎啊,你这张嘴最是甜。可惜啊,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的嘴。你说是吗?”
张昌宗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臣对陛下一片赤诚,天地可鉴!若有半点虚言,愿受万箭穿心之苦!”
“起来吧。”武则天摆摆手,似乎对这种表忠心的戏码感到厌倦,“朕渴了。”
张昌宗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去端茶。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千百次的演练。茶水的温度要刚好不烫嘴,茶叶要泡开七分,递茶的姿势要卑微而优雅。
他端着茶盏回到榻前,武则天却没有接,而是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后眉头一皱:“淡了。”
“臣这就去换。”张昌宗慌忙道。
“不必了。”武则天推开他的手,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张昌宗的手背上,烫得生疼,但他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朕今日有些乏,不想理政务。你服侍朕更衣,朕想去御花园走走。”
“是。”张昌宗放下茶盏,心中暗自叫苦。武则天喜怒无常,更衣这件看似简单的小事,往往最容易出岔子。衣服选得不对,颜色不称心,或者是动作稍有迟缓,都可能招来一顿责骂,甚至更可怕的后果。
03. 伴君如伴虎:华服之下的战战兢兢
宫女们鱼贯而入,捧着各式各样的华服。红的如火,白的胜雪,金的刺眼。武则天虽然年老,但对美的追求却从未停止,甚至比年轻时更加偏执。她厌恶一切暗淡的颜色,仿佛那样会提醒她死亡的临近。
张昌宗站在衣架前,目光快速扫过。今天天气阴沉,如果选颜色太淡的,会显得凄清;如果选太艳的,又恐陛下觉得俗气。
“六郎,你来挑。”武则天闭着眼说道。
这是一个考题。张昌宗的手指在几件衣服间犹豫。最终,他选中了一件绣着金凤的赭黄色大袖衫。这种颜色既尊贵又沉稳,金凤的图案又能彰显帝威,最重要的是,这种暖色调能衬得陛下气色好一些。
“陛下,这件如何?”张昌宗捧着衣服问道。
武则天睁开眼扫了一眼,微微点头:“还算有眼光。就这件吧。”
张昌宗松了一口气,示意宫女们上前伺候。然而武则天却挥退了众人:“你们都下去。今日六郎伺候朕。”
宫女们低头退下,殿门缓缓关上,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这种私密的空间让张昌宗更加紧张。平时有宫女在旁协助,他只需要做个样,如今要亲手处理那些繁复的系带、扣子,对于养尊处优的他来说,并非易事。
他走到武则天身后,轻轻为她褪去寝衣。老人的身体散发着一种陈旧的气息,皮肤松弛地挂在骨架上。张昌宗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动作轻柔至极,生怕弄疼了她。
“六郎,你的手在抖。”武则天突然说道,声音平静得可怕。
张昌宗一惊,强笑道:“臣……臣是见陛下天颜,心中激动。”
“是激动,还是害怕?”武则天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怕朕老了,护不住你了?还是怕朕死了,没人再宠着你了?”
这一个个问题像尖刀一样扎在张昌宗的心窝上。他确实怕,怕得要死。
“陛下正是春秋鼎盛,何出此言!”张昌宗跪在地上,抱住武则天的腿,“臣只愿生生世世侍奉陛下,绝无二心!”
武则天抚摸着他的头发,叹了口气:“起来吧。朕不过是随口一问。更衣吧。”
04. 错位的纽扣:危机在指尖爆发
重新站起来的张昌宗,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拿起那件赭黄色的长袍,小心翼翼地披在武则天身上。唐代的宫廷服饰繁复,尤其是女皇的常服,更是讲究。里三层外三层,每一层都有特定的系法。
他先系好中衣的带子,然后是外袍。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平日里最擅长的是抚琴弄笛,此刻在这复杂的丝带绳结面前,却显得有些笨拙。
武则天张开双臂,像一尊雕像一样站立着,任由他摆布。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张昌宗的脸,那种审视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
“五哥昨天说,太子在东宫宴请宾客,似乎有些不臣之心。”张昌宗为了缓解尴尬,试图找个话题转移武则天的注意力。
谁知这话一出,武则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冷冷地说:“专心做你的事。朝堂的事,轮不到你来多嘴。”
张昌宗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越发慌乱,手中的动作也变得更加僵硬。
关键的一步来了,系腰带。这根腰带上镶嵌着数颗宝石,沉重而华丽。张昌宗绕过武则天的腰身,准备在正前方打结。
就在这时,因为过分紧张,他的手指滑了一下。原本应该系成“如意结”的丝带,被他胡乱缠在了一起,成了一个难看的死结。更糟糕的是,他在慌乱中试图解开,指甲不小心划过了武则天腰间的软肉。
虽然隔着中衣,但武则天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眉头猛地一皱。
张昌宗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急忙想要补救,用力去扯那个死结,结果“嘶啦”一声,脆弱的丝绸在暴力的拉扯下裂开了一道口子。
那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时间仿佛凝固了。张昌宗手里捏着断裂的丝带,整个人僵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他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御用之物受损,那是大不敬;更何况是在伺候女皇更衣时出的错,这不仅仅是笨拙,更是对皇权的一种亵渎。
05. 暴风雨前的宁静:女皇的凝视
武则天并没有立刻发作。她低下头,看了看腰间断裂的丝带,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张昌宗。她的表情非常平静,平静得让人绝望。
“坏了?”她轻声问道。
张昌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该死!臣手笨!臣……”
“你是该死。”武则天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朕平日里宠着你,惯着你,让你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连件衣服都穿不好,朕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张昌宗不敢抬头,只能趴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他想起了那些被武则天处死的男宠,想起了被剁成肉泥的薛怀义。难道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抬起头来。”武则天命令道。
张昌宗颤巍巍地抬起头,眼中噙满了泪水,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确实是我见犹怜。若是往常,武则天或许会心软,但今天,她的眼中只有冷漠。
“你以为,靠着这张脸,就能一辈子高枕无忧?”武则天弯下腰,伸出手指勾起他的下巴,长长的护甲划过他细嫩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六郎啊,你太让朕失望了。你不仅手笨,心也不静。你的心,是不是早就飞到宫外去了?飞到怎么给自己留后路去了?”
这句话戳中了张昌宗最隐秘的心事。他确实在找后路,确实在恐惧。被说穿心事的恐惧让他几近崩溃。
“臣没有!臣心里只有陛下!”他哭喊着,声音凄厉。
武则天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来人。”她唤道。
殿外的宫女们听到召唤,立刻推门而入,看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张昌宗和衣衫不整的女皇,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跪伏在地。
“给朕换一件。”武则天淡淡地吩咐,“把这件烧了,晦气。”
宫女们手忙脚乱地拿来新的衣袍,战战兢兢地为武则天穿戴整齐。整个过程中,张昌宗一直跪在那里,不敢动弹,也不敢出声。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遗弃的玩偶,被扔在角落里,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06. 权力的游戏:不仅仅是更衣
待一切收拾停当,武则天挥退了所有宫女,只留下了张昌宗。
殿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张昌宗跪得膝盖发麻,但他不敢动。
武则天走到他面前,缓缓踱步。每一次脚步声响起,都像是在踩踏张昌宗的神经。
“你知道朕为什么留着你吗?”武则天突然开口。
张昌宗茫然地摇摇头。
“因为你像条狗。听话,漂亮,能逗朕开心。”武则天的话语尖酸刻薄,“但是,如果这条狗连骨头都啃不动了,或者开始想咬主人了,你说,朕该怎么办?”
“陛下……臣不敢……”
“不敢?”武则天冷笑,“你那哥哥张易之,最近在外面收了不少地,买了不少宅子吧?甚至还敢跟太平公主抢人。你们兄弟俩,真以为朕老糊涂了,看不见?”
张昌宗浑身冰凉。原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位老人的掌控之中。他们自以为是的聪明,在武则天眼里不过是拙劣的把戏。
“今天这件衣服,不仅仅是衣服。”武则天蹲下身,视线与张昌宗齐平,“这是规矩。是你身为臣子、身为男宠的本分。你连本分都守不住,还想守住荣华富贵?”
张昌宗此时已经完全崩溃,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触碰到了底线。他不再辩解,只是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击在金砖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很快就渗出了血迹。
“行了。”武则天似乎厌倦了他的哭声,“别把朕的地弄脏了。”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刚换好的新袍,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那是一种猎人看着猎物,或者说是驯兽师看着不听话的野兽时的眼神。
“既然你不会更衣,那朕就教教你。”武则天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暧昧,但这种暧昧中透着的却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这宫里的规矩,你似乎忘得差不多了。今天,朕要让你重新记起来,你是谁,朕是谁。”
此时的张昌宗,衣衫凌乱,额头带血,眼神涣散。而武则天,一身华服,威严如神佛。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却隔着生与死的鸿沟。武则天嘴角的冷笑愈发明显,她缓缓伸出手,指向了地面。
“趴下。”
简短的两个字,如惊雷般在殿内炸响。这不仅仅是一个动作的指令,更是人格的彻底粉碎。殿内原本低头侍立在远处的几名贴身宫女,听到这两个字,瞬间面红耳赤,眼中满是惊恐与羞耻。她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是帝王权术中最隐秘、最残酷的一面。她们不敢多看一眼,连忙低着头,慌乱地退出了大殿,并紧紧关上了那扇隔绝了光明的沉重大门。
07. 驯兽之术:灵魂的鞭挞
大门关闭的那一刻,殿内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吞噬。昏暗的烛光摇曳,将武则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张昌宗身上,宛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张昌宗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比思维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他顺从地伏下身子,四肢着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这种姿势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但在求生欲面前,尊严一文不值。
“很好。”武则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丝满意的戏谑,“看来身体还记得规矩。”
她并没有像张昌宗预想的那样进行肉体上的责罚,也没有那些荒淫的举动。她只是缓缓地坐回了软榻上,翘起一只脚,那只穿着绣花金履的脚,轻轻地踩在了张昌宗的肩膀上。
“抬高点。”她命令道。
张昌宗立刻调整姿势,让自己的背部拱起,成为一个更加舒适的脚踏。
“这件衣服的系带断了,是因为你的心乱了。”武则天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尖轻轻碾压着他的肩膀,“心乱了,手就不稳。手不稳,脑袋就容易搬家。六郎,朕这是在救你。”
张昌宗颤声道:“谢陛下教诲。”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朕吗?”武则天似乎并不急着结束这场“教学”,“他们说朕荒淫无道,宠信奸佞。可他们不懂,朕要的不是男人,朕要的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她的脚顺着肩膀滑到了张昌宗的后颈,那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踩断他的脖子。张昌宗屏住呼吸,全身僵硬如铁。
“刚才那个结,叫同心结。”武则天幽幽地说道,“你把它系成了死结,又把它扯断了。这可是不祥之兆啊。是不是意味着,你也想和朕断了?”
“臣不敢!臣死罪!”张昌宗吓得魂飞魄散,眼泪鼻涕混着额头的血流了一地。
“那就证明给朕看。”武则天收回了脚,“去,把那条断了的带子拿过来。”
张昌宗手脚并用,爬过去捡起那条断裂的丝带。
“把它接好。”武则天冷冷地说,“用你的牙齿,一点一点把它咬合起来。不许用手。”
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是一个极尽羞辱的惩罚。但张昌宗别无选择。他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捧着那条带子,试图用牙齿去撕咬、去编织那些散乱的丝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嘴唇磨破了,牙龈出血了,口中满是丝绸的苦涩和血腥味。但他不敢停,因为武则天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帝王对臣服者的审视。
这漫长的一个时辰,对张昌宗来说,比一生还要漫长。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他的那点小心思,都在这机械而屈辱的动作中被磨得粉碎。他终于明白,他在武则天面前,什么都不是。
08. 宫墙之外的流言:红色的误解
当张昌宗终于被允许离开长生殿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狼狈不堪,嘴唇肿胀,额头青紫,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
走出殿门,冷风一吹,他打了个寒战。那些守在殿外的宫女和太监们,看到他这副模样,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但在那低垂的眼帘下,却藏着各种各样的猜测。
“听说了吗?六郎在里面待了整整两个时辰。”
“出来的时候嘴都肿了,身上还有血迹。”
“陛下真是……老当益壮啊。”
“嘘!不想活了?不过看那样子,六郎是被‘调教’得不轻。”
宫女们面红耳赤的窃窃私语,像风一样传遍了后宫。在她们的想象中,殿内发生的是一场关于男女之事的激烈博弈,是女皇对男宠的某种特殊癖好。没有人知道,那其实是一场关于生死的政治课。
这些流言蜚语很快就传到了宫外,传到了张易之的耳朵里,也传到了那些对此虎视眈眈的大臣们耳中。
张易之看着失魂落魄的弟弟,不仅没有安慰,反而哈哈大笑:“六郎,你也太不经折腾了。陛下那是疼你,才这么‘用力’。你要是能把这股劲儿用到朝堂上,咱们兄弟还怕谁?”
张昌宗看着哥哥那张狂妄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凉。他想告诉哥哥,那不是恩宠,那是警告,那是死亡的倒计时。但他张了张嘴,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哥哥已经疯了,被权力冲昏了头脑,听不进任何劝告。
而对于以张柬之为首的大臣们来说,这则流言成了他们行动的催化剂。“妖后荒淫,二张乱政”的罪名更加坐实。他们认为,武则天已经彻底被这两个男宠迷住了心窍,若不尽早铲除,大周江山危在旦夕。
09. 最后的疯狂:神龙政变的前奏
那次“更衣事件”后,武则天的身体每况愈下。她开始长时间的昏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张氏兄弟则趁机把持了朝政,狐假虎威,甚至连太子的教令也敢随意驳回。
张昌宗变得越来越沉默。他依然每天去伺候武则天,但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是一个惊弓之鸟。每次看到武则天那双浑浊的眼睛,他都会想起那个下午,想起那条断裂的丝带,和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开始频繁地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无数条丝带缠绕,勒得透不过气来。梦见武则天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凤凰,用利爪撕开了他的胸膛。
神龙元年正月,局势到了千钧一发之际。
张柬之、崔玄暐等五位大臣,联合羽林军将军,密谋发动政变。他们等待的,就是一个时机,一个武则天病重、无法掌控局势的时机。
那一夜,洛阳城显得格外安静。张昌宗在长生殿外值夜,他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五哥,我们逃吧。”他找到正在偏殿饮酒作乐的张易之,“我觉得今晚不对劲。”
张易之醉眼朦胧,一把推开他:“逃?往哪逃?这天下都是咱们的!你就是被那老太婆吓破胆了!来,喝酒!”
张昌宗看着哥哥手中的酒杯,那是用纯金打造的,在烛光下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突然明白,他们逃不掉了。这黄金打造的笼子,门已经锁死。
10. 刀光剑影:梦碎长生殿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杀喊声打破了皇宫的宁静。
“清君侧!诛二张!”
震耳欲聋的口号声从玄武门方向传来,伴随着兵器碰撞的铿锵声。羽林军冲破了宫门,直奔长生殿而来。
张昌宗猛地惊醒,他从榻上跳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武则天的寝殿跑。在这一刻,他本能地想要寻求庇护。那个曾经让他恐惧的老妇人,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张易之却提着剑冲了出去,嘴里还在叫嚣着:“谁敢造反!我乃……”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正中张易之的咽喉。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捂着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引以为傲的锦袍。
张昌宗亲眼看着哥哥倒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他转身冲进长生殿,扑倒在武则天的床前。
“陛下!救命!有人造反!五哥……五哥被杀了!”
武则天被惊醒,她在宫女的搀扶下艰难地坐起来。即使是在这种时刻,她依然保持着帝王的镇定。
“慌什么。”她呵斥道。
就在这时,殿门被猛地撞开。张柬之手持利剑,带领着一众带血的士兵冲了进来。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杀气和血腥味,让这充满脂粉气的宫殿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张昌宗吓得缩成一团,躲在武则天的身后,死死抓着她的衣角。
“张柬之,你想造反吗?”武则天目光如电,直视着这位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宰相。
张柬之丢下手中的剑,跪地行礼:“臣不敢。臣等是为了大周江山,为了李唐社稷,特来诛杀奸佞二张!请陛下退位,传位于太子!”
“请陛下退位!”身后的士兵齐声高呼,声震瓦砾。
武则天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满地的鲜血,看着瑟瑟发抖的张昌宗,突然发出了一声长叹。她知道,大势已去。
她转过头,看着躲在身后的张昌宗。这个曾经面如莲花的少年,此刻已经狼狈得像一只落水狗。
“六郎。”她轻声唤道。
张昌宗抬起头,满脸泪痕:“陛下,救我……”
武则天伸出手,想要像以前那样摸摸他的脸,但手伸到半空,又停住了。她想起了那天更衣时的场景,想起了那个断裂的丝带。
“朕护不住你了。”她淡淡地说道,“这就是命。”
11. 终局:血染的莲花
张柬之挥了挥手,两名士兵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一把将张昌宗从武则天身后拖了出来。
“不!陛下!陛下救我!”张昌宗死命挣扎,手指紧紧抓着地毯,指甲都翻了起来。
武则天闭上了眼睛,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刀光一闪。
那张曾经令无数人倾倒的脸,瞬间被鲜血覆盖。张昌宗倒在了血泊中,就在离武则天不到五步远的地方。他的眼睛还睁着,死死地盯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眼神中充满了怨恨、恐惧和不解。
直到死,他可能都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宠爱他的女皇,在最后一刻会如此冷漠。
殿内的宫女们吓得尖叫连连,有的甚至晕了过去。
张柬之看着地上的尸体,冷冷地说道:“斩下二张首级,悬挂于天津桥示众!”
随后,他转向武则天,再次行礼:“陛下受惊了。太子已在东宫等候,请陛下移驾上阳宫颐养天年。”
这是一场逼宫。武则天看着地上的尸体,看着这满殿的陌生面孔,她知道,属于她的时代结束了。她缓缓站起身,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
“这衣服,终究还是不合身了。”她喃喃自语。
神龙政变后,武则天被迁居上阳宫,不久便在孤独与落寞中离世。临终前,她或许会想起那个更衣的午后,想起那个趴在地上的少年。张昌宗的死,不仅仅是因为政治斗争,更是因为他在权力的游戏中迷失了自我。他以为自己是操控者,殊不知从一开始,他就是那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死结”。在皇权的巨轮下,无论是绝世容颜还是滔天恩宠,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那冰冷的史书,记录着这段荒唐而又残酷的历史。
